那一脚太狠,我只觉得钻心的疼,疼得几乎要断了气,苏母很快被人拉开,她还在哑着公鸭嗓不停的咒骂,我只觉得天旋地转,冷,又晕。四周清晰又模糊,天旋地转。
我还是想站起来,我不想太过狼狈,张若雷朝我喊:“梅子。”
我朝他的方向扭头,却感觉怎样也扭不过去。
“张若雷。”
我声音如同梦呓。
“张......。”
我眼泪下来了。
太疼了,不知道怎么就这么疼。再往后,眼前一阵眩晕,又一片漆黑,我皱紧眉头,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,那疼竟然加剧,不渐轻,再接着,我感觉从身体里流出滚烫的岩浆似的东西。
到日子了吗?到来大姨妈的日子了吗?
我以手撑地,站起来,摇摇晃晃。
张若雷不顾一切冲过来,我脸色煞白,一张白纸一样白,手冰凉。
他握着我的手,问,说梅子你怎么了?
我看着他,身体里又一阵绞肠痧一样的疼,疼得我额上冷汗涔涔。
“我流血了。”
我气若游丝,张若雷问,“什么?”
我说,“我流血了。”
他没说话,把羽绒服衣服拉链拉开,他朝我股间一摸,随即抱起我朝外就跑,苏母在后面追着大骂,但我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,什么都变得遥远又不着边际。
在他车上,我把羽绒服垫在车底。他一边开车一边问我在干什么。
我看着他,我脸色一定骇人极了。我说垫着,不然这车得多脏,以后你就没法儿再开了,我还在流血。
他回过头去,我看不见他的表情。
他不说话,只捏紧方向盘。窗外断断续续闪过人与车,阳光上来了,铺得满世界哪儿哪儿都是,碎金子一般,真好看。
我喜欢晒太阳,我爱冷。一到冬天手脚就老凉老凉,怎么焐也焐不热。周末休息时,有时我就躺在朝南客厅的贵妃椅上,猫一样晒着太阳,晒得整个人身上都暖烘烘的,骨头都快要酥了似的。
“真想去晒晒太阳啊。”
我说。张若雷转过头来看了看我,什么也没说,他一支手握住我的另外一支手,不停的摩挲。
又有什么用呢?
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呢?
我感觉血汩汩的从我身体里源源不断的流出来,我从来没有想过,我如此瘦弱的身体里竟然藏了这么多的血。我觉得身子有些轻,张的车里很暖,但我手还是冰凉冰凉,我感觉生命正以某种形式抽丝剥茧般从我身体里一点一点流失,我仿佛看见了自己生命的尽头。
我想起小叶,想到苏白,想到在孤零零的暮色和夜色里,她们眼睁睁的感觉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从自己的躯壳里被剥离,多少不甘、多少留恋、多少不舍......
“我会死吗?”
我想问他,但是咕哝了一下嗓子,却什么也没问出口。
他暴躁的按喇叭,握着我手的他的手也越来越紧,一手心全是汗。我想挣出来,却发现不能,他反握得更紧。我哭了,为什么到此时此刻你才想起来要握紧我的手呢?为什么你像淮海一样连个商量都不打就放开了我?我以为你爱我的......
张若雷狂躁的按着喇叭,嘴里全是脏话。
苏白死时他在跟前吗?他急了吗?苏白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吗?他是不是知道我怀了孕,是不是故意没拦下苏妈妈......
我侧过头,我不想知道答案,如果,我是说如果的话,如果这一次我真有个三长两短,答案是什么还重要吗?
我想起我妈来,我好像好久都不曾去看她了。我害怕看见她,一看见她她就会问我,淮平呢?还会没完没了的喋喋不休的问我:有人了吗?年龄一天天大了,妈年纪也一天一天大了,没个人照顾,妈哪天要是走也走得不放心。
“到了。”
张若雷捏紧我的手,我回过头,朝他看,他真好看,他爱过我,他一定爱过我,我闭上眼睛。
张若雷又紧了紧手。
“快到了,梅子。”
他眼泪刷的流了出来,是鳄鱼的眼泪吗?不是,我觉得不是,不是装的,我了解他,真的。
我看着他虚弱的笑了一下,张若雷瞅了一眼我身下,问我:“还在流血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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