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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一章 老子瘫了,也还能治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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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丝毫不觉得张口要钱有什么不对,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我,眼看伸手就等着我给他了。

    我心里窝火,“我没钱,我还在读书,自己都是上顿顾不到下顿。二舅,你不是一个月能赚很多钱吗,你不如先给我一点。”

    一听到我和他要钱,他立马翻脸和翻书一样,嘴角一耷拉下来,“读书读书,你一个女的读什么书?你不要糊弄我,就算你没钱,你旁边这小子没钱吗?这么大一个外甥女难道是给他白玩的不成,快拿钱!”

    说话间,他就上来拉扯嘉仇,伸手就往他口袋里摸,“我刚刚一路上就看着你们俩,明明兜里还有好几张红票子,还敢糊弄老子……”

    手一下子被嘉仇扭住,二舅立马夸张地呼痛,“要断了要断了,诶呦喂……”

    嘉仇最近力气变得很大,一双手就和钢筋一样,捏的他动弹不得,“少动手动脚的,就算有钱也没有你的份!”

    “凭什么,我是她老舅,她就是出去卖也该赚钱给我花!”

    嘴里骂了一句脏话,嘉仇的脸阴沉得十分难看,径直将手里的腕子扭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,登时就让男人和杀猪一样嚎叫起来。

    他骂人骂了没几句,立马开始求饶,求爷爷拜奶奶,哪里还有刚刚那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。

    眼看着嘉仇将他一把推到的地上,我面无表情地走到他面前,沉沉地看着他,“二舅,不怕告诉你,就算是我姆妈来了,一样要不到一毛钱,你还是赶紧死了这条心吧。”

    捧着受伤的手腕,他目光狰狞地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嘉仇,骂骂咧咧,“好,你们这两个小鬼佬,这笔账我记下了!”

    爬起身,他拔腿就跑了,一边回头恶狠狠地瞪着我们。

    看着他的身影变成蚂蚁一样大小,直至消失,我整个人空荡荡的,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。

    为什么我的身边总是这种人,一个比一个不像个人?

    一道温暖盖在我的头顶上,嘉仇静静地站在我身边,什么都没说。

    我原以为这件事就算是结束了,继续安心地和嘉仇过安生日子,紧张地备考。可是没有想到,有的人就是跗骨之蛆,你赶走之后,他依然不会放过你,反而钻进你的骨头缝儿里,恨不得吸干你的骨髓。

    那天从奶茶店回来,已经是八点多,我刚刚走到楼层下面,同一楼的一位老太太喊了我一声。

    “小孩,你家好像来了客人嘞!”

    我一愣,“什么样的?”

    “没说嘞,就说从你老家来的,等了小半天了!”

    一听老家两个字,我心里暗道坏了,肯定没有好事。

    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上去,刚刚爬到家门口的下面一层楼梯口,就见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横在门口,不耐烦地抽着烟。

    我心里一个哆嗦,那黑红的宽脸--是章建松!

    章建松抖了抖烟灰,一瞥眼,扫到了我身上,立马眼睛一亮,破口大骂道,“你跑到哪儿去了,害你老子等了半天……快点,开门让我进去,老子都要憋死了!”

    我眼中毫无波动地看着他,就像看这个陌生人--不对,应该说是看着一个死人一样,半点情绪都没有。

    站在楼道里,我没动,“我没钥匙,开不了门。”

    脸上的横肉一耸,他杂乱如草的黑色眉毛倒吊起来,显得非常凶狠可怕,“你没钥匙?这是你和你姘头的窝,你说这话谁信啊!”

    看着他獐头鼠目的龌龊神情,我更不想搭理他,干脆盘腿坐在地上,晾他一个瘫子也拿我没办法。

    他被我气得不轻,“你现在翅膀硬了,敢和老子叫板了是不是?告诉你,老子就算是瘫了,治你还是有招!”

    说着,章建松一伸手将腿间发黄的布毯子一扔,甩落在楼梯上,展开一看,上面都是些黄黄黑黑的排泄物,臭的要命。

    手摸上自己的裤腰带,他一点也不顾忌,伸手就将线裤褪了下来。长期的瘫痪导致他两条原本粗壮的大腿渐渐萎缩,皮肤上面还有很多褥子疮,红红紫紫的,沤烂了一大块。

    我一下子爬起来,想冲上去阻止,谁料他古怪地看着我坏笑,然后直接从裤子里掏出一块红黑臭肉来!

    那东西我记得,它不知道折腾得我多少次苦苦求饶,现在它已经不再那样怒张,而是软得像个肉虫,却丑陋依然!

    哆嗦了一下身子,一道浓黄色的液体冲了出来,直接浇在大门口。章建松还恶趣味地转动方向,溅得到处都是。

    浓重的腥臊味儿在小小的楼道里弥漫开来,我胃里想吐,硬是强忍到脸色苍白。

    正巧这时候,楼上一个妈妈牵着儿子下来,一看到没穿裤子、大咧咧坐在那里的章建松,惊得尖叫出声。

    章建松可不管丢人不丢人,他还用手拨弄给她看,气得那妈妈抱着儿子就掉头,咚咚往楼上爬。

    停住脚步,她冲了我一句,语气愤怒,“什么脏的臭的都楼里带,你赶紧给我送走,不然找你们房东赶你走!”

    一句话如同一根针,将我这个皮球一下子戳的泄气,我歙动着两片苍白如纸的嘴唇,不停地和她道歉,换来了一声震天响的关门声。

    “嘿嘿,你不是能耐吗,再不开门老子就去隔壁拉屎,正好我也拉的出来!”

    看他居然真的推着轮椅就往隔壁人家去,我立马呵斥一声,“你闹够了没有!”

    “哼,现在是你在求我,你少对老子直眉毛瞪眼睛的!”

    强忍住胸中沸腾,我眼里隐隐有点发酸,可是我不想在章建松面前露出来,只好死命咬住嘴唇。

    抹了抹口袋,里面还有学校缴费之后剩下的一百多块钱,我一股脑掏出来,全都砸到了他身上,“给你钱,少在这儿赖着!”

    嫌弃地拨弄了两下身上的纸币,章建松脸一拉,眉毛倒竖,两只眼睛直冒凶光,“你当老子是乞丐吗,这一点就想打发我,我不走!”

    我气的浑身直发抖,“你还想要多少,我哪个月少给你们一毛钱了吗,我不欠你的!”

    “你不欠我的?”阴鸷地望着我,他双臂撑着从轮椅上立起来,一手折起轮椅当做依仗,一手扶住楼梯扶手慢慢挪下来。

    因为大力,他的两只胳膊上面肌肉暴起,两条腿却颤颤巍巍,走不了两步就卡壳,“你害得我没了两条腿,害得我连当个男人都当不了,就那么一千多块钱就能补偿了?”

    眼看着他步步逼近,我警惕地不停后退,他却继续喋喋不休,“就那么点钱,你那个女表子妈还抓得死死的,一毛钱都落不到我手上。要不是听你二舅的话,我怎么知道你在这儿过着好日子,却把你老子往死路上逼?!”

    脸上瞬间死白,我想起二舅当日不善的表情,没想到他居然找到了章建松,让他来挑头。

    现在这人,我赶不得,骂不得,无论闹到哪里,我欺负一个瘫痪的继父,都说不过去。

    “我二舅他人呢。”

    章建松冷哼一声,“他下去卖盒饭吃去了,你放心,捞不到钱,我们俩谁都不会走的!”

    此时距离嘉仇回来还有很久,如果真的等那个二舅也上来,那家里这道门肯定是守不住。

    想了想,我口气软化下来,逼着自己耐心和章建松商量,“我老实告诉你,家里没有钱,我能掏出来的真就这么多。反正你们也知道我住在哪里,今晚就先去宾馆里睡一晚,等明天早上嘉仇回来,我让他给你拿钱。”

    他冷笑,“你又想跑?”

    捏紧拳头,我的指甲陷入了肉里,刺刺的痛感逼得我不得不保持冷静,“我跑不掉,不信你让二舅在楼下守着。现在这么晚,你再这么闹下去,楼里其他人都有意见。”

    怀疑地看着我,章建松在考虑着这话的真假,想了想,终于还是答应,“好,我就先去旅馆住一夜,让你二舅守着你。记住,不要想耍花招,你读书打工的地方我可都打听得真真的!”

    看着他一瘸一拐地挪了下去,我心中一阵凄楚,只觉得着狭窄空洞的楼道如同一张大嘴,血盆大口只待将我吞没。

    跪在门口,我一点一点地刷着楼道里的尿液,反复地擦反复地洗,生怕漏掉一点味道。擦到一半,我忍不住出神,眼神飘向了楼下转来转去的几个地痞。

    他们都是二舅找来的兄弟,他上次吃够了亏,知道一个人打不过嘉仇,这次干脆多找了几个,想着能蚁躲咬死象。

    而他自己更是上心,隔不了两个小时就上来看我一会儿,还命令我不许锁门,随时闯进来看我在做什么。

    整整半宿,我就掩着门,坐在门口,心里又盼着嘉仇回来,又害怕他回来,复杂得不得了。

    不知道什么时候,我迷迷糊糊靠着门框睡了过去,却被楼下一阵吵闹声惊醒。

    跑到窗边一看,果然是嘉仇回来了,正在楼下和二舅他们撕扯起来。

    重重地朝二舅脸上送了一拳,嘉仇狠狠地挥着拳头,一时间让那几个地痞也唬住了,你推我我推你地僵在原地。

    他脸上还带着伤口,眼中弥漫着搏击残留下的疯狂和阴狠,硬生生瞪得他们不敢跨过雷池一步。

    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越走越近,我的心跳也随着它上下起伏,等到近到停止的时候,几乎是同时拉开了门。

    披星戴露归来的那个人,轻轻抿了抿嘴唇,一把将我搂进怀里。

    “害怕了吗?”

    我摇摇头,紧紧圈住他的腰。

    躲过了一夜,天明之后,又要怎么办呢……